NO.36-111讲讲记记之哲学名著经庄严4
[注3]1、《维摩诘所说经》(一名不可思议解脱),姚秦三藏鸠摩罗什译,弟子品第三:
佛告优波离:“汝行诣维摩诘问疾。”
优波离白佛言:“世尊!我不堪任诣彼问疾。所以者何?忆念昔者,有二比丘犯律行,以为耻,不敢问佛,来问我言:‘唯,优波离!我等犯律,诚以为耻,不敢问佛,愿解疑悔,得免斯咎!’我即为其如法解说。
“时维摩诘来谓我言:‘唯,优波离!无重增此二比丘罪!当直除灭,勿扰其心。所以者何?彼罪性不在内,不在外,不在中间。如佛所说,心垢故众生垢,心净故众生净。心亦不在内,不在外,不在中间。如其心然,罪垢亦然,诸法亦然,不出于如。如优波离,以心相得解脱时,宁有垢不?’
“我言:‘不也!’
“维摩诘言:‘一切众生心相无垢,亦复如是。唯,优波离!妄想是垢,无妄想是净;颠倒是垢,无颠倒是净;取我是垢,不取我是净。优波离!一切法生灭不住,如幻如电。诸法不相待,乃至一念不住。诸法皆妄见,如梦如炎,如水中月,如镜中像,以妄想生。其知此者,是名奉律;其知此者,是名善解。’
“于是二比丘言:‘上智哉!是优波离所不能及,持律之上而不能说。’
“我即答言:‘自舍如来,未有声闻及菩萨,能制其乐说之辩,其智慧明达,为若此也!’
“时二比丘疑悔即除,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,作是愿言:‘令一切众生皆得是辩。’故我不任诣彼问疾。”
2、《维摩诘所说经讲解》19-66讲记:
今天讲佛陀的另一位弟子——优婆离尊者。藏语称为“涅哇阔尔”,以前讲《三戒论》和《金刚经》时,也提过这位尊者。他是持戒第一。佛陀圆寂以后,佛法由三位尊者结集——经藏由阿难尊者结集,论藏由迦叶尊者结集,律藏就是由优婆离尊者结集。他是三大结集者之一,戒律清净无暇,非常了不起。
按照一切有部《毗奈耶经》中说,他不仅在释迦牟尼佛的弟子中持戒第一,从前也曾于另一位佛陀面前被称为是持戒第一者,他师承同样是持戒第一的上师,并发愿生生世世做戒律清净者,在释迦牟尼佛的教法下也依然发愿持戒第一。
一些大德的注释以及《法苑珠林》中,有很多关于优婆离尊者的故事。起初他是专门给释迦族王子们理发的首陀罗,按印度当时的种姓制度,其身份是非常低劣的。后来他护送阿难、阿那律等王子到佛陀那里出家。到达目的地后,王子们将所有金银珠宝等精美饰物都赠予他,以谢护送之恩,并示意他回去。此时,他见到王子们的所作所为,暗暗思忖道:“这些了不起的王子都要在佛陀面前剃发出家,我如此低贱之人对世间又有什么可留恋的呢?我也应该跟佛陀出家去。”随后,他将所有的金银装饰挂在树上,毫不犹豫地出家了。
他有以前入四禅之因缘,又有舍利弗的指引,进入僧团后,没有经过七日的观察期,便顺利出家,并很快获得了阿罗汉果位。
佛陀为了摧毁其他王子的傲慢,还在一些仪式上让优婆离尊者坐上座。阿难尊者等人心有不服:“以前给大家剃头的低贱之人,现在却要我们向其顶礼,根本无法心悦诚服。”就根器而言,阿难尊者等众王子都是经过慢慢考察后才允许出家的,但优婆离先于他们出家,且很快就获得了很高的地位。
就像我们这里有些出家人,原来也只是普通居士,到学院后出了家,并很快顺利成为法师或管理者,下面有些人也很不服气:他原来是怎么怎么样的,他以前的那些情况我是清楚的,现在他怎么会是管我们这个地方的呢?所以有点不服(众笑)。同样,当时很多人也不服优婆离。
佛陀说,我的教法中,法无贵贱。即佛法没有贵贱、高下之别,谁的戒律和修证更为突出,就可以作为上座者。并要求王子们恭敬顶礼。
最初王子们很不情愿——剃头发的工人摇身一变,居然成了上座比丘!但佛陀很器重优婆离尊者,迫于压力,释迦族的王子们也只有顺从顶礼了。
总之,优婆离尊者确实很了不起。因前世串习所致,他在持戒等诸多方面的表现都堪称完美,另外,他还具有以善巧方便弘扬佛法的特长。
当时精舍里的一位比丘生病长达六年,优婆离想帮他治病,比丘说:“我的病不好治,如果要治好,就得违背佛陀的教言。”优婆离疑惑道:“这是什么缘故呢?”他说:“以前我特别喜欢喝酒,现在生病正是因为不能喝酒导致的(众笑)。如果能喝酒,我的病肯定就会好的。”
优婆离听后,去请示佛陀,说:“有一位比丘很特殊,因为不能喝酒而病得严重,我想办法给他喝点酒,可不可以呢?”佛陀说:“其实我所说的法,都是为了医治众生的身心疾病而宣讲的,具体你看着办吧。”此公案在《法苑珠林》中有记载,大家可以回去查阅。于是,尊者就拿了五升(五两)酒给生病的比丘,并告诉他将酒观作药想而喝。
可能喜欢喝酒的人会说:酒是会供品,在坛城上绕一下,或者是请上师加持一下,我作甘露想、作药想,然后就可以大口大口喝下去了。这也许也有些依据……这是开玩笑的,我不能这么说,不然你们明天又……(众笑)
喝了酒以后,那位比丘的身体确实康复了。佛陀赞叹优婆离说:“你的确以善巧方便利益了众生。”这位离不得酒的比丘,获得圣果后自然也不想再喝酒了。得果以后,所有烦恼的现象都会荡然无存。
佛陀对优婆离的许多行为相当赞叹,嘱托说:“以后我制定的戒律行为,由你来负责发扬光大。”
总之,翻阅显宗律藏的一些课本时,能找到很多关于优婆离尊者的公案。以前我们也讲过很多,也许大家不一定记得住。
【佛告优波离:“汝行诣维摩诘问疾。”】
佛陀于是说:“你去维摩诘居士那里问疾吧!”
【优波离白佛言:“世尊!我不堪任诣彼问疾。所以者何?忆念昔者,有二比丘犯律行,以为耻,不敢问佛,来问我言:‘唯,优波离!我等犯律,诚以为耻,不敢问佛,愿解疑悔,得免斯咎!’我即为其如法解说。】
不想婆离尊者却告诉佛陀:“世尊,我也是一样的。前面六位都不成功,我的有些经历更是难以启齿(众笑)。所以我不堪任前去问疾。当时有两位比丘犯了根本性的堕罪,深感羞耻,不敢面对佛陀,就来问我……”
(上师喝茶)这个茶好苦哦,茶叶放太多了……以前喂马的时候经常熬这种茶……他们有时故意这样,嘿嘿……”(众笑)
《摩诃止观》的注释中讲,两位比丘在一个寂静的地方搭建茅棚,想好好在此安住禅修。一天清晨,一比丘外出行禅,另一比丘因为比较困,衣着不整地就躺下了。这时,一位捡柴女路过,见茅棚门开着,就好奇地看了一下,见到比丘相貌比较庄严,于是生起了对异性的贪欲,随后二人便发生了不清净的关系。
此时,外出的比丘回来了,女人仓皇逃走。这位比丘见状十分惊奇,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,便穷追不舍。结果,女人不小心坠崖而死。就这样,两位比丘一个犯了淫戒,一个犯了杀戒。
可想而知,两人在寂静茅棚中的修行是很不成功的,他们都很伤心。很多事就是如此,尽管初心美好,但违缘却往往不期而至。短短一上午,两个人的修行都出了违缘。
他们羞于在佛面前说出口,更无颜以对。因为佛陀非常威严,是遍知者,知道一切万法的真相,所以很多人不敢轻易直接对佛陀讲。如果在佛陀面前坦白这些事情,也很有可能受到在场大众的呵责,以后便没有出头的机会。所以,他们本想找佛陀好好忏悔,但又心生种种顾虑。最后,二人打听到优婆离是持戒第一的尊者,于是就忐忑地来到他的面前。
“优婆离尊者啊,我们作为出家人,没有守持好戒律,内心烦恼深重,犯了根本戒,深感羞愧,也不敢到佛面前坦陈此事。这次找到你,想问该如何忏悔、灭除罪过?犯戒之体该如何继续修行?还有没有恢复戒体乃至解脱的机会呢?希望尊者能解答我们对犯戒过失的疑惑,解除我们内心的懊悔和伤心。”
(外面有连续的汽车喇叭声……上师侧耳倾听……并开玩笑)“是不是窗户里面来车了?”(众笑)
他们不敢去佛陀那儿,就来到持戒第一的尊者面前,尊者当时即为其如法解说。优婆离尊者是专门学戒律的,自然以自己的别解脱戒自宗方式而宣讲:“你们没有任何希望了。”
按照别解脱戒的规定,破了根本戒就像人的头被砍断了,再好的良医也无法恢复。这属于他胜罪,“他”就是烦恼,烦恼已经胜过了行者,即修行人在烦恼面前完全失败了。所以尊者就说:“你们这一辈子看来没有机会了,只有堕入地狱感受无量无边的痛苦。”
根本戒就像一棵树,树根断了就不可能开枝散叶,也永远没有机会开花结果。按照别解脱戒自宗,违犯他胜罪,会有无量过患。且不论犯他胜罪,哪怕与不清净的比丘共住一晚,也要在六万年中感受地狱之苦。破根本戒者本人,则要在几亿年中感受热地狱、寒地狱等痛苦。因为别解脱戒自宗认为,破戒的过失是万分严重的。
尊者以此作了解说后,两位比丘悲痛欲绝,感觉一点希望也没有了,于是开始痛哭流涕。
(上师念藏文)《教诫比丘经》中说:对守护戒律的人而言,戒律是快乐之因。但对有些人来说,因犯戒的过失非常大,故而戒律反而成为痛苦之因。
其实,讲戒律的人如果只讲别解脱戒,而不懂其他佛教教义,只是像优婆离那样仅仅按照小乘自宗的立场来讲解,还是有可能误导他人。
【“时维摩诘来谓我言:‘唯,优波离!无重增此二比丘罪!】
关键时刻,维摩诘居士又出现了。他说:“优婆离呀,你不要再反复强调他们的罪业了。犯戒已经够痛苦了,他们的罪业已经很深重,你不要再增加他们的罪恶感,他们已经够伤心了!”
不过有些人可能连忏悔之心也没有吧?末法时代,不管是居士戒还是出家戒,清净护持都较为困难。如果见到一些烦恼深重的人遇到了破戒的麻烦时,千万不要说:“哇,你已经不行了,已经完蛋了!你没有必要再活下去,自杀就对了……”这样吓唬别人是不对的,而是应该想办法给对方创造一些忏悔的机会,尽量予以安慰,这一点很重要。
《大般涅槃经》云:“智者有二。一者不造诸恶。二者作已忏悔。愚者亦二。一者作罪。二者覆藏。”又如以前我们讲《地藏十轮经》时所说,智者有两种,一种是从来不造恶业;一种是虽然造了恶业,却会励力忏悔。愚者也有两种,一种是造罪;另一种是造罪之后隐匿私藏,既不向人坦白,自己也不忏悔,甚至一点后悔心都没有。我们应该也遇到过一些智者吧,他们几乎从来不造罪业。也许除了一些真正的智者和圣者外,一生当中一点罪业都纤毫不染的人少之又少。所以,在遇到造过罪业的人时,也应该像维摩诘居士那样以善巧方便摄持,而不是立马用因果来威胁吓唬,不留一点余地。
【“‘当直除灭,勿扰其心。】
维摩诘居士对优婆离尊者说:“你不要再增加这两个比丘的负罪感了。当这两位比丘犯了他胜罪时,你应该当下灭除他们的罪业,而不要再去扰乱他们的心。”
上师如意宝留给我们的教言也是:“莫舍已道,勿扰他心。”即不要舍弃自己的道行,也不要扰乱别人的心。这里维摩诘居士对优婆离尊者的教导也如出一辙。
按照大乘理念,当两位造罪比丘深陷痛苦、自责不已时,我们应当像对待梦中因造罪而伤心的人一样,最好的方法,不是求全责备,而是让他从梦中醒来,不再继续做梦。还有一种方法是,当对方特别伤心的时候,不要再向他宣说犯戒的过失,而要转而宣说其他善行的功德。
《月灯三昧经》中有个教证:“若于大众中,见他毁禁者,勿叹持戒德,当叹施等行。”如果在大众当中,发现有人破戒,这时不应再赞叹持戒的功德,或者宣说犯戒的过失,而应该讲布施等善行的功德。本来持戒和布施相比,持戒的功德高于布施,但如果对方已经破了戒,就不应雪上加霜,而应让他生起重新做人的希望。
比如一个人出家之后又还俗了,那该怎么办呢?虽然他因业力现前而染上罪业,可能会失去与僧团共住的资格,但仍可以做一名有信心的善行居士,广行布施、修七支供、修加行等等,这样也是可以的。当然,最好还是不要染上罪业。
所以,如果一味按照别解脱戒的观点来严格要求所有人,就显得未免不近人情。对待初学者,也不能要求得太苛刻了,不要这不行、那也不行。我曾说过,对于初学者,不能要求太高,应当循序渐进地伺机引导,如此一来他更能接受。现在很多佛教团队的条条框框过于严苛,使人难以遵守,很多想学佛的人也因为“佛教的门槛太高”、“戒律太多”,都望而却步了,这是多么遗憾的事啊!
当然,佛教中有没有戒律呢?答案是肯定的。不仅有,而且这些戒律不能随意修改。现在台湾及西方的有些道场和佛学院,也有些“改革过头”了。他们对关于女众独行等八种不共法等相关戒条进行“改革”,一些法师们私底下开个会,随后便制造出了“现代式的比丘尼”、“现代式的戒律”……这是非常不合理的。因为戒律只有佛陀能够制定,这是无论社会如何开放,都不能随意更改的。
以前我去美国一个学校访问时,有一位女权主义者曾苦口婆心地跟我交流了一下午。她迫切地说:“你们一定要想办法恢复藏传佛教的比丘尼戒!”我说:“这不是那么简单的。”她出主意道:“没事,你们开个会,然后找几个人传一下戒就可以了!”她主要是从男女平等的角度来提建议的,但是我说:“戒律不同于公司制度改革,开个会就能决定。这是根本不允许的。”
佛陀圆寂时曾对阿难尊者说过:“你以后应该根据时代、地域等因素,而对戒律的某些开遮稍微放宽。”也就是说,本来佛陀可能准备对一些戒条有一些放松和开许,但当时因为魔王波旬从中干扰,阿难尊者没能听清佛语,所以在佛教的戒规制定方面,留下了一些遗憾。
但无论如何,藏传、汉传和南传佛教,都应该严谨守持戒律。因为戒律是佛陀制定的,与前后世的因果密切相关。如果是寺院制定的一些外在制度,那变通一下也无妨。比如,我们经堂之前在男、女众中间划了一条线,并用黄色的布做了隔断。后来因为女众太多了,便稍微挪了一点。诸如此类的制度,可以根据实际情况进行调整。但在戒律方面,如果将十三种僧残罪随意增加一条,或是觉得十四条根本戒中某些不便遵守,便自作主张只守其中一部分,这些做法都是非常可笑的。
所以,希望我们的律师们能谨慎行事,不要随意修改戒律。如今,很多“现代式的戒律”很受欢迎,因为传统的戒律中,条条框框比较多。现在有些人,表面上看是一个出家人,但实际上却对戒律等闲视之,能守则守,不能守便罢,这种轻毁戒律的情况肯定是不合理的。
上师如意宝在世的时候一再强调,在戒律方面,要以彻知前后世业因果的佛陀的开遮为主、以佛陀宣说的佛经为主、以传承上师的仪轨为主。而并非说因为我比较出名,有一定权势,就把寺院里的出家人全部集中起来,开个会举手表决,然后把某个戒律减少一部分,或增加一部分,或者因为现在时代需要,再增加几条戒律,这种说法肯定是十分荒唐和不科学的、也是不符合戒律的。
对制定戒律的态度太过开放,只能说明对戒律的一知半解,或误以为戒律只是在其他人面前装点门面的形式。我遇到的这位教授,是在全世界非常著名的一个藏学研究院工作的,她本人对藏学的贡献也不可小觑。但在戒律的开遮方面,涉及因果,我们不能轻易改变,这是没办法变通的。比如在受比丘戒、比丘尼戒时,如果过于轻率和随意,受戒者就得不到戒体。那样,即使辛辛苦苦地在外相上作出限制,也是徒劳无功,所以这方面一定要注意。
如今有些现代式比丘、比丘尼,包括有些女众佛学院的法师,也一直想对戒律开一些绿灯,这样听起来比较舒服,很多现代人也求之不得。但这么做是否符合佛教教义,则需要懂戒律的、尤其是专门学律宗的法师来指点。你们不要因为害怕得罪人而什么都不说,明明知道不如法,却只在背地里悄悄地说:“他们这是不如法的,但千万不要说是我说的,不然以后很麻烦的。”(众笑)这样不是很好,该说的就应当义正辞严地指出,不管以后他们怎么攻击你,也应该从容面对。
【“‘所以者何?彼罪性不在内,不在外,不在中间。】
维摩诘居士对优婆离尊者说:“你不要再给他们增加罪业了,因为罪性不在内、不在外,也不在中间。”从胜义层面观察,两位比丘所犯佛制根本罪的自性,可知它不存在于比丘自身,也不存在于外界,更不存在于中间,因此,其本性确实是不存在的。
《心地观经》云:“一切诸罪性皆如,颠倒因缘妄心起,如是罪相本来空,三世之中无所得。”所有的罪相,都是颠倒妄想,本来空性。于过去、未来、现在三世,都了无可得。
为什么维摩诘居士说“不要给他增加罪”呢?因为按窥基大师的解释,从自性层面来讲,罪业是空性的,三世皆不可得。“过去罪不可得,现在罪不可得,未来罪不可得”,我们可以将《金刚经》所讲的内容融会贯通、举一反三。
《心地观经》亦云:“非内非外非中间,性相如如俱不动,真如妙理绝名言,唯有圣智能通达。”罪不在内、不在外、不在中间,它是如如不动的,远离语言与思维,只有圣者的智慧才能通达。这是从本性来宣讲,罪业是内外皆不可得的。
《大圆满心性休息》中讲到“心”的时候,也引用了一些教证,说明内、外、中间都不可得的道理。
【“‘如佛所说,心垢故众生垢,心净故众生净。】
这个教证来源于声闻乘所承认的佛经。因为两位比丘是学小乘的,优婆离尊者也是学声闻乘的,所以维摩诘居士引用了双方共同承许的教证。
如佛所说,如果心有垢染,那么众生也是有垢染、不清净、有分别妄念的;一旦心清净,那么众生的相续也得以清净。如同我们常说的“心净国土净”、“心净众生净”、“心净烦恼净”等等。
【“‘心亦不在内,不在外,不在中间。】
罪业是依靠心而产生的,但这个“心”既不在它自己的六识聚里面——不在内,也不在外境和大地上——不在外,更不在中间,所以“心”同样也不可得。
这是说罪业的所依不可得。
【“‘如其心然,罪垢亦然,】
刚才讲的是罪业的自性,这里讲的是罪业的本体,也就是体性。“自性”和“体性”,看起来差不多,但其实也有点区别。
如同心是内、外、中间都得不到,那么罪业也是如此。
我们曾经引用过《定解宝灯论》中的一个教证:“一切所净之垢染,本体皆为清净性,此外无有不净故,自性光明平等性。”意思是说,一切所净除的罪障,其本体都是清净的,除此之外没有任何不清净的法,因为万法的自性是光明、平等、空性的。
《定解宝灯论》是麦彭仁波切七岁时所造的著名论典,其中有很多关于清净和空性方面的甚深窍诀。以前我刚到学院学习的时候,就觉得这句话很好——“自己的本体没有什么不清净的”,所以每天早早起床,拼命背诵这些殊胜的教证。
【“‘诸法亦然,不出于如。】
心的本体是清净的,诸法也是一样的,都不会超出真如的范畴。
前两天讲密法的时候,我们引用了《圣宝箧经》里的教证,(上师念藏文)也是说“一切诸法同如来”。因此,“不出于如”的意思就是,一切法的本体都与如来一模一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