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一观本际品释
第十一观本际品
他宗说:我是存在的,因为轮回存在。假设我不存在,那么于五趣轮回去来的本体中生死接连不断辗转如何流转?世尊也说:“诸比丘,生老死之轮回无始无终,众生具无明之障,有爱之结,为爱之链束缚,不见流转、疾驰之前际。”由于世尊宣说了,所以轮回存在,流转者也存在,它也称为我。
驳:假设轮回存在,那么我也就存在。可是轮回并不存在:
大圣之所说,本际不可得,
生死无有始,亦复无有终。
所谓际、分、部分是不同的异名。前际就是前分的意思。假设所谓的轮回存在,那么必定像瓶子等一样有前也有后,可实际上它并不存在,世尊也说:“诸比丘,生、老、死之轮回无始无终。”宣说了轮回无始无终,难道世尊不是明明讲了“轮回不存在”吗?因此,前际后际不可得。
若问:轮回不存在,又说如旋火轮,在此要分析这一点,假设世尊遮破了轮回的前与后,那么为何说“诸比丘,为灭轮回故当策励,如是汝当修学”?
答:应当了知,举出“众生具无明之障”等差别,是指唯独众生的轮回无始无终,而并不是指以真如智慧风力拔除无明障之树者,对于依靠出世间道的火无余焚尽烦恼薪者来说轮回是有边际的。
再者,若问:离开初始如何有终呢?
可以见到外在的粮食等虽然无始,但遇到火等就有终。如圣天菩萨说:“如见种子际,彼者非有始,如是因不具,是故亦不生。”说终,也是为了令困于轮回牢狱中的众生出离而在世间的名言中运用,是观待世间人的心识而言。从思维万法实相而言,轮回并不存在,又怎么能灭尽它?
他宗问:就像观待世间者的心识有终一样,为何没有说初始?
答:这样会成无因的过失,观待世间的心识轮回初始也不存在,所以要了知两种情况都无始。
他宗说:尽管轮回无始无终,但由于也不灭,故中间是存在的,所以轮回存在,因为有中间。
驳:于此一无所有的法,不存在中间,如同龟毛的衣服。你们真是可笑。
若无有始终,中当云何有?
难道不是吗?所谓的始,是指最先、最前、最初。所谓的终,是指最后、最末、相续已断。既然已经遮破了轮回始终,那怎会有中间呢?所以,轮回如虚空般远离初、中、末,只是虚名而已,如旋火轮等。由于轮回不存在,故我也不存在。
如是轮回无初无中无末,为此轮回不存在,生老死等一切先后并存的次第也不存在:
是故于此中,先后共亦无。
如何不存在呢?下面说明:
若使先有生,后有老死者,
不老死有生,不生有老死。
假设生在前,那么当时它就离开了老死,而离开老等的法不可能有,否则应成无为法。如果认为离开老死的有实法有生,那就成了认为天赐于别处没有死而在此开始生,所以轮回就成了有始,也成了无因的过失,谁也不会认为“我过去时出生”这样的前际,也成了先前不曾生而后来于此产生。
若认为:就像芒果等先前与老死无关也见最初产生,我也是同样。
驳:并非如此,因为等同所立,芒果等也是在自己的种子已灭时才产生,并非是在别处没有灭的情况下生,所以这与前面的道理等同。
如果认为:种子是树以外的他法,所以树的产生是在他处没灭为前提。
驳:并非这样,因与果不成立是他体的缘故,下文要讲到:“若法从缘生,不即不异因,是故名实相,不断亦不常。”所以,树并不是种子以外的他法,这与所立等同。又由于也不是没有死而有生,因此不应承许生在前。
如果老死在前,生在后,则会导致:
若先有老死,而后有生者,
是则为无因,不生有老死。
依靠生的缘而形成所谓的老死,所以世尊说生是产生老死之因缘,假设先有老死,那么它就成了无因,所以不合理。如云:“抬起土块者,抬起当有因,抬起离于因,无有他落者。”就像抬起是落下的因,而非他法,同样这里也是说唯有生就是灭的因,并非是他法,所以灭并非无因,它就是生的因缘,唯有生是灭的因,为此也适合引用“如是有为法,有因而生起,生已复毁灭,此诸法自性”。
现在说明生与老死也不会共存:
生及于老死,不得一时共,
生时则有死,是二俱无因。
假设生与老死共存,那么生时即死,这也是不合理的,因为就像黑暗与光明一样互绝相违,同一时间生死共存也不合理。所谓“生时即死”这一点在世间中也不曾见。
此外,如果认为生与老死一起产生,那就成了无因,如同黄牛的左右角并存,而不会视为相互的果,所以这种观点不合理:
若使初后共,是皆不然者,
何故而戏论,谓有生老死?
如果生与老死先、后、共存的次第都不存在,生不可得,那么诸位圣者为何进行戏论?“何故”一词是指不可能,也就是不会进行戏论之义。既然老死都不可得,那么为何进行戏论?因为他们已经如实照见真实性。或者说,如果生等不存在,那么凡夫们为何对不存在的生及不存在的老死进行戏论?意思就是诸凡夫进行戏论,没有实质。
说明如同轮回无有前际一样,其余诸法也是如此:
诸所有因果,及相可相法,
受及受者等,所有一切法。
非但于生死,本际不可得,
如是一切法,本际皆亦无。
假设因在前、果在后,那么无果的因就成了无因;假设果在前、因在后,则先于因的果就成了无因;如果因于果同时,那二者均成了无因。同样也可类推法相与事相,受与受者,不仅仅完全是说轮回之因、讲因果等,而且能知与所知、量与所量、所立与能立、支与有支、功德与功德者等其余一切法也都可类推前际不可得。为此,《圣宝云经》中说:“旋转法轮时,怙主您宣说,原本寂无生,自他涅槃法。”这是圣者除盖障大菩萨赞叹佛陀的。如云:“本空不来法,无去无有住,幻性恒无实,皆净如虚空。尽说佛陀法,不尽故不见,此法前无我,无众说不尽。唯是假立说,轮回终不得,前际无法相,为令未来知,如是入事业,上下亦当生,法愚自性空,当知皆无我……”
月称论师亲造之《显句论》·第十一观本际品释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