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8栖霞寺端午禅修营随笔(2018-07-02 16:18:42)
2018栖霞寺端午禅修营随笔
在栖霞寺微信公众号上得知开营的信息,提交申请,被录取,交褝服费360,拉入微信群,不时公布需要被告知的禅修营全部信息。
一、报到日
按时到达栖霞寺,在景区服务中心,报上营员号,给了张免费门票,刷票进入景区,直奔弥勒殿,与弥勒佛+韦驮菩萨+诸大金刚打个招呼,领导们好,我又来了,好想你们。
客堂门口设了报名处,关手机+闹铃,交+档案袋封存手机+身份证,领营号卡,领禅服,指定宿舍号。
6-8人的标准间,空调+热水器+开水+晒衣台很方便。早+中餐的食物基本属于“好吃”评级,很多品种色香味倶全。过午不食,16点有红糖水+蜜供应。生活条件不用烦神,免费。
在宿舍换上褝服后到院中行禅,一眼看到两棵喜爱的含笑树被剪了蘑菇头,油然想起了闭关的隆藏法师,一切无常,不知N年后花儿再盛之时,是否还有缘聚之份。止、止、止,进入修禅状态。将业处改成觉知鼻息后,行禅一直没找到感觉。这次,走了几趟来回,鼻翼好象有了发胀+波动的感觉,心可能安住在鼻息上了。
不知过了多久,听到敲帮之音,到了晚课的时间。走进大雄宝殿,向释迦牟尼佛+观音菩萨+诸菩萨+诸罗汉打个招呼,各位顶层领导 : 承蒙关照,我又有幸参加禅修营,感恩!尽管我很努力禅修+看经,但是很不好意,啥名堂也没修出来。智商没你们高,当然更没你们精进,我一定继续努力。有义工给我一本书并翻到精准的页面,我可能第一次明白了晚课的文字内容。
晚课结束后,约17点禅修营集合,120多人,列队到老斋堂,因还没开营+受戒,所以有晚饭吃。饭后到禅堂集合,按号入坐,每座标准配置=南传式禅垫+小枕+毯子。禅修营的领导------营长义工陆师兄报告了营员需要被告知的全部事项,5:00起床,每日6次坐禅。本期禅修营由栖霞寺方丈隆相大和尙主法,日常活动按汉传仪轨执行,灵通法师教授了汉传佛门礼仪。
随后隆相大和尙开示,介绍了汉传+南传+外道的各种打坐方法,禅修营期间包容诸法。有幸多次听过隆相大和尙开示,融会贯通+厚积薄发+庄严随意,善巧播撒佛种,结营之时,总能摄受几十位皈依众。
开示完后,营员兼义工分配工作。共三类营员=专职义工(营长+10个以内的师兄)+营员兼义工(近百个师兄)+营员。营员兼义工的组织=行堂组+摘菜组+洗碗组。发愿组合,我随机加入洗碗组,逢双值日。
晚上无坐禅,回宿舍后,室友轮个洗澡+洗衣要1-2小时,我在此时段打一坐。我随意穿着禅服坐在床中央入静,不久冻得吃不消了,室友把空调开得太低,冷风直灌。配置的被子非常厚,大冬天都可用。我把被子披在后背裹住躯+肢,这下不冷了,重新入静,但头面没有处置,冷风嗖嗖,我懒得再动+也没在意。洗完澡就盖着大被子睡了,不热,头面仍能感到冷风嗖嗖,我也没在意。
二、第一日
睡得稀里糊涂,5:00被引罄声惊醒,头好痛,浑身不舒服。活动半小时后5:30进入禅堂,也没任何好转。坐下不久就昏沉+瞌睡得非常厉害,头几次坠到腰高才惊醒,根本坐不住,什么念头都不生,“心”也无踪影,只想睡觉。但这是在禅堂共修,我不能倒地昏睡,只能挣扎尽最大努力一次次坐正,太难过了。正事不足邪事有余,腿痛生起来了。尽管极度迷糊无明,但是能清楚感受了头痛+腿痛,而且腿痛快速增长,几度不能耐受。反正也坐不住,意志一退缩,开始换腿。这缺口一开,意志很快溃不成军,换腿的频率越来越快,越快越痛,越痛越不耐受。这一坐,好艰难。
6:30开静,列队到老斋堂吃早饭,常住师父与营员同堂,这对营员进食量没多大影响。当师父们唱结斋偈时,营员们基本才吃到一半,师父们离开后,营员们继续享受美味的食物。僧俗之别,泾渭分明。隆相大和尙为营员们受了戒,今天起过午不食。
吃完饭至8:30为自主时间,我在院中散步。头仍痛,浑身也不太舒服,但没有达到“生病”的程度。这样身体状态,可正常上班+做日常例事,也可念佛+读经,充其量干活效率会有点下降。但不能坐禅,很容易陷进重度昏沉+极端瞌睡的无明状态。坐禅是个力气活,需要四大共济,体力或精力稍有不适,很难取得效果。
禅修营期间包容汉传+南传+外道禅法,行禅时间展示出五花八门的功夫,有气功、瑜伽、打拳、中医操、现代舞、观动行禅、觉息经行、跑香疾走等等。我大脑皮层处于重度抑郁状态,什么兴趣也没有,只是散步随走,偶尔做几个拉伸动作,希望提高一点大脑皮层的兴奋度。
曾经听隆相大和尙开示,既然已经决定走上这条路了,哪还去追求什么感应或境界?老老实实修行好了,不要在意所谓的感应或境界,该有的自然来,没有的,求到的只是幻觉。我认为是这个道理,既然已经发愿禅修,哪怕十年一无所获,也无怨无悔。所以我对禅间所遇从不刻意记忆,更不会做笔记。现在对这第一日以后的坐禅行禅,成了记忆空白,只知深陷无明,随众活动。我不会到宿舍休息的,这是意志的底线,没得功劳也挣苦劳。
晚上不敢大意了,穿上了厚厚的运动衫,用褝服配套的围巾把头裹密,还能感觉到冷风拂面,如此坐了1个多小时和睡觉。
三、第二日
一夜似醒非醒,当时就清楚,即使不头痛,白天禅坐也会哈欠连天。5:30进入禅堂后,头仍然痛,不舒服,心想这一天又完了。果然坐禅行禅都昏昏欲睡,比第一天稍好一点点,瞌睡时头一坠就能惊醒。除了记得两餐后洗了碗,其他什么事都成了记忆空白。
坐禅重度昏沉+非常瞌睡+两天无数坐,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状况,我不能白白浪费这段体验,我努力“觉知”+“观照”+“思维”这重度昏沉+非常瞌睡,妄想时总结出一点小理论,纪录备验。
1、大脑皮层、头脑、佛教的心是三个主体
2、大脑皮层是基础平台,其处于重度抑制状况时,生活中,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,什么事也不想做,只愿睡觉或呆坐。禅修时,头脑不工作而没有妄念生成,心更是无影无踪,根本坐不住,歪歪斜斜,头坠摇摇,倒地就睡才好。
当大脑皮层处于高度兴奋状况时,生活中,头脑敏捷身体轻快,干活效率高。禅修时,头脑活络致妄念纷飞,心清清楚楚,可以做“觉知”或“观照”或“参疑”的工作。头脑与心是相互竞争的关系,妄念续时长,心工作的时间就短;反之妄念续时短,心工作的时间就长;此起彼弱直致阿罗汉果------妄念为0;心控制了100%。
当大脑皮层处于高度兴奋100%与重度抑制-100%之间的状况时,头脑与心的工作能力与大脑皮层活跃指数为密切正相关。头脑的依存层次为妄念纷飞------妄念偶发------妄念不起;心依存层次为清晰明了-----模糊偶闪------无影无踪。
根据大脑皮层、头脑、心三者的关系,禅修时要能坐得住+取得效果,首先且最重要的是激活大脑皮层,使其处于兴奋状况。这点很容易验证,日常禅修时,由于工作生活所累,常驻疲劳感,坐静后多为哈欠连天且陷于不同程度的昏沉瞌睡。如果入坐前喝一杯浓茶或咖啡,这种现象会大为改观,心力增强使得工作的时间明显长了,妄念没见爆发式增长,开静后咖啡因的时效好象过去了,不影响睡觉。
3、日常禅坐中妄念占据了大部分时间,偶尔会主动让位于心,或被心强力赶走,所以一直认为妄念是心的最大障碍。经过两天重度昏沉瞌睡体验后,才发现,妄念是心的战友,因为有了妄念,心才有机会出来工作,才会取得或大或小的禅修效果;如果没有妄念,心根本就没有工作的机会。比如这两天重度昏沉瞌睡,什么念头都不生,或者只偶发飘烟似的淡淡念头,那么心只能陷于无明而无影无踪。
重新认识一下妄念的功能:能提高+维持大脑皮层的活跃指数,使大脑处于清醒状态,进而保持清晰明了的心力“觉知”或“观照”或“参疑”。随着心长成参天大树,妄念将节节败退而失去以上功能,那是禅修高级次第了,这一世还不定能到达那种高位,不探究了。
四、第三日
睡得稀里糊涂,5:00被引罄声惊醒,头好象还有点痛,无精打采。上午三坐仍然昏沉+瞌睡+腿痛+诸痒+厌热,妄念不生,心陷无明,过得稀里糊涂,成了记忆空白。
下午睡觉后,14:00到禅堂,先是营长陆师兄分享打坐方法和学佛体会。我没坐禅,头脑也就没昏沉,但腿痛得很厉害,怎么坐都很痛,真是太出乎意料了。我已经两次密集禅修期间腿不痛+每坐不换腿+不提早睁眼,且日常可随意坐上1小时腿没感觉,我以为禅修腿的问题基本解决了,不会成为困扰了。但这次从第一坐开始腿就很痛,频繁换腿,虽重度昏沉,但痛感明确+强烈+难忍。禅功真得太娇气,不仅取得成本非常高,而且维护成本也高昂。就说释迦牟尼佛吧,顶端的禅功,还终身每日禅修,时不时还要闭关数月,这在阿含经中多次提及。对于俗人功夫更容易退步,一段时间不练,就还把老师了。可怜我还天天努力修练,这一个无常退到起点,分分钟还把佛陀了。
分析一下,大理由是一切无常,不必然可以复制粘贴;小解释是1、禅垫太硬,2、第一坐在昏沉中把韧带拉伤了,3、没有精进力+定力的包裹,痛感直接冲击头脑+大脑皮层,4、意志崩溃,故意找放逸的由头。
找放逸的由头,不仅是腿痛难忍,而且冒出的痒感也爆发点多+频率高+难忍,对日常不受干扰的温高出汗也不能容忍,总要找借口动一动。正事不足必然导致邪事有余,这是恒常的“法”。
想到这三天昏昏噩噩 ,浪费了大好条件,心生烦躁。我来观痛吧,让疼痛来得更猛烈吧,用以刺激抑郁的大脑皮层+死水般一念不生的头脑。下定决心后,我立即把双腿紧紧盘起来,好痛,忍耐。这时候大概不到半小时了,营长陆师兄结束了分享,集体开始静坐。发了愿,意志力增强了,大脑皮层兴奋指数上升,头脑清醒了,心开始工作了,时而“觉知”着鼻息,时而“观照”着痛处。觉知鼻息稳定,并无加重加快,痛处较散乱,无明确痛点。还没观出风景,15:00开静了,睁开双眼,满目清朗。
散步半小时,15:30继续坐禅观痛。不一会,极度的痛感生发风动,象突发的飓风穿过身体的某一部分,引起抖动、发颤,摇摆,心“观”着脚、腿、肩、膀、头、颈、背、腰突发性的不同形式地运动着,运动时,痛感有点下降,但还是非常痛。随着痛感的持续,我一次次龇牙咧嘴,又一次次刻意放松,过了好久,右脚面出现了波动感,又过了好久,痛感从右脚面传导到大拇指,又过了好久,右脚面出现了几点跳动。我已经痛得很难再放松面部表情了,浑身是汗,思想斗争非常激烈,太痛,放弃?不,好不容易坚持了这么长时间!坚持?不,太痛难以支撑。坚持坚持,一定要观到痛消失或到开静。疼痛快消失吧!疼痛快消失吧!疼痛快消失吧!我知道这是贪心,但已无其他念头。不好,头痛生起来了,这是用眼过度生成的那种痛。到此为止了,也许已经超出了身体极限,伤身体,心已失中道,充溢着贪与嗔。尽管很快就会开静,不等了,我放开了双盘的腿,睁开眼,满心疲惫,精疲力竭。
这次观痛以失败告终,总结一下原因:1、临时起意,没有大战前的心力+体力+精力的蓄积准备,2、时而“觉知”鼻息,时而“观照”痛处的方式,好象是用秃棍戳痛处,痛点不清晰,不能直心有力地观照痛的深处本质,比内观法紧盯痛点如枪尖直刺的观照力弱得多。
16:30至18:00为自主时间,我喝了一杯红糖水,在院中散步+行禅。这几日坐禅重度昏沉,但行禅不昏沉,吃饭也不昏沉。二餐饭菜可口,我努力吃了配量的2/3,比日常三餐的进食总量还多。晚上+夜里饿感不强,也不晕不昏。
18:00至18:30为隆相大和尙与营员共修打坐,我发现大脑皮层已处于兴奋状况,头脑清楚可以思维起念了,心也能从事“觉知”鼻息的工作。头脑与心相互竞争,妄念散乱+心力不济,我使用数息方式:吸气时-觉知吸气-标记“吸”;呼气时-觉知呼气-标记“呼”;屏气时-觉知住停-标记“1”;。。。。。。吸气时-觉知吸气-标记“吸”;呼气时-觉知呼气-标记“呼”;屏气时-觉知住停-标记“8”,如是循环,心真得有很长时间可以安住在鼻息上。数息法我很少使用,第一次使用得如此长时间,取得这么好的效果。
18:30-20:00隆相大和尙开示,答疑解惑+宣讲戒律,20:00以后回宿舍,在等着洗澡的1个多小时内,因头裹着围巾觉得憋闷,所以没有觉息而坐,采取了无为的方式随意坐坐。
五、第四日
睡得还行,5:00被引罄声惊醒,身体没什么不适。5:30坐禅,头脑清楚,心也可以工作。在头脑与心的相互竞争中,好象头脑还是沿着静默的惯性,妄念不多,不仅能很快“觉知”,还能主动退位。我先采用数息法,一段时间后,懒得再数数了,就单纯地觉知鼻息:吸气时-觉知吸气-标记“吸”;呼气时-觉知呼气-标记“呼”;屏气时-觉知屏气-标记“住”。妄念如薄烟来去匆匆,心在大部分时间都能“觉知”鼻息。
上午两坐,状态也良好,我好奇怪,尽管头脑已经恢复了日常的活络度,但妄念好象还是沿着静默的惯性,不踊跃不强烈,使得心的“觉知”时间超过了50%,这是很了不起的禅修状态,因为日常禅修中,妄念+哈欠连天+泪泣流下巴+打嗝干咳>>90%。
下午睡觉后,14:00到15:00在禅堂,隆相大和尙有空来禅修营开示,答疑解惑+宣讲心经,一个“空”字,令营员们脑洞大开半小时。我这一世能不能证悟到“空”呢?希望不大。15:30到16:30先是营长陆师兄分享学佛体会,然后禅坐。这一坐感觉时间不长,心很快沉静在鼻息上,猛然发现好象处在一个非常空阔的地方,边际传来和谐圆润的虫鸣,极度而深沉的安详。心了了然,这是禅境,同时能够观到坐姿,观到远远的腿痛。开静的引罄响,没有“惊”,缓缓的离开了禅境,开眼松腿。
这坐一入静就进入了禅境体验到效率至关重要,南传禅师有一观点,心不能工作时,就行禅OR放松,等心可以工作时,再坐禅,这样才有效果,否则就是浪费时间,坐了白坐。这理在知识层面上肯定是对的,现在经验层面体证到是对的。日常禅修确实多是没有功劳只有苦劳,要想了生脱死或证语涅盘,基本不可能,只能起到生活中修身养性的作用。体力+精力+环境等等诸缘俱备才能达到禅修较高次第,俗人的生活中不俱备这些必要的诸缘。
16:30至18:00自主时间,认真行禅了一段时间。吸气时-觉知吸气-标记“吸”;呼气时-觉知呼气-标记“呼”;在终端停五息再转身。感觉“缘”不强,心容易溜走,不容易培育定力,没有“观”走路有意思。
晚上听隆相大和尙开示戒律,回宿舍无为而坐。下雨天,温度底,好象空调被统一关了,因为有几个宿舍第二天报修空调。
六、第五日
上午三坐,状态基本良好。已经有几坐能够较长时间觉知呼吸了:吸气时-觉知吸气-标记“吸”;呼气时-觉知呼气-标记“呼”;屏气时-觉知屏气-标记“住”。为了增加趣味性,我将 “觉知”鼻息的方法做了调整。
我偿试着觉知长短息,吸气长时-觉知吸气长-标记“吸”;呼气长时-觉知呼气长-标记“呼”;吸气短时-觉知吸气短-标记“吸”;呼气短时-觉知呼气短-标记“呼”。试了一段时间,发现“长”和“短”概念不清,因此不能简单地直接识别,好似之中不自觉地加上了一个“判断”环节,影响了心的平静。心根据呼吸的实相,在觉知呼吸与觉知长短息之间随机切换。
在一次打妄想时,努力回忆了一下理论上觉知全息的方法。对觉知长短息+觉知全息的理论方法,记忆不是很清楚,因为日常还没到这步,所以没特别注意。我会观腹全息,就把方法移植到觉知鼻全息,试一试:吸-----住-呼------住---吸-----住-呼------住---。这种方法需要很强的心力盯着,一点也不能开小差,否则就跟丢了合不上节拍,所以心不喜欢。心根据呼吸的实相,在觉知呼吸与觉知长短息与觉知全息之间随机切换。
呼吸有时会进入一种有“呼”“吸”动作但没气流的状态,能觉知远远的“呼”和“吸”的微微动点;能觉知是“呼短”和“吸短”,短到只“一点”的节奏,这“一点呼”和“一点吸”就是“呼”的全过程和“吸”的全过程,这两个过程中均没有气流,也就是没有“息”。我怀疑是否进入了理论上“觉知微息”的阶段,象也不全象。理论上没有粗大的“息”,而呼吸实相中也没有“息”,这点相近;理论上好象连“呼”和“吸”的动作都没提及,而呼吸实相中能清晰觉知“呼”和“吸”两个动点;理论上是节奏很缓慢,需静等偶尔冒出微细的“息”,而呼吸实相中节奏很快,如出水鱼翕动的嘴。搞不清就随他去了,我只是觉知“呼短”和“吸短”。
下午14:00到15:00在禅堂听隆相大和尙开示,宣讲阿弥陀经,那是我十年后的精进方向,这一世结束后是到西方OR东方OR空性OR兜率,还不是现在研究的课题,以免增加禅修中妄想的资粮。15:30到16:30先是营长陆师兄分享学佛体会,后我进入禅修状态。呼吸实相在一段时间后,变得很浅而弱,同时节奏变得很快,心觉知着“呼短”和“吸短”,这从“朴素”的科学角度很容易理解:新陈代谢慢了,呼吸就会浅而弱;由于呼吸浅而弱,氧气和二氧化碳就来不及充分交换,所以节奏就会很快。一段时间后,我觉得憋气,不舒服,一直到呼吸转深而慢才缓解。
18:00至18:30一坐时,憋气的状态又一次出现,我觉得不舒服且情绪有点抑郁。理论方法上没提及会憋气,隆藏法师好象说过,到了涅盘次第时,可能会因憋气而退转。我因为达不到那高度,所以没深究,没想到还没进入次第就撞上了。
晚上回宿舍开语了,白天营长陆师兄做了皈依动员,宿友是佛白,向我询问一些皈依问题。我虽然是幼儿园水平,但相对于佛白,还是有点正法可以讲解的。违反了止语的清规,但我发心是好的。这晚没有打坐。
七、第六日
空调被统一关了,气温也不高,睡得还行,5:00被引罄声惊醒,早早出门行禅。再次听到引罄声时,以为还早,多走了几圈,结果禅堂提前关门,于是随机在禅堂外的石台上打一坐,体验户外坐禅。阴沟味+化工味息息入心,鸟叫+早课声声入心,心时而觉知鼻息,时而在诸缘中闲逛,其中有营员在1米范围内来回行禅造成的干扰最大。
上午两坐,状态还算良好。也许是因为即将结营,也许是因为畏难憋气,心有点散漫,但50%的时间还在工作。这两天,妄念好象还没脱离静默的惯性,不踊跃不强烈,时不时冒出头点个卯;有时段会哈欠连天,生产的眼泪和鼻泣流经脸颊下巴很痒,但发生的频率远比日常坐禅低;会突发打嗝或干咳,这个频率与日常坐禅相当。
中午饭后隆相大和尙主法皈依仪式,一如既往摄受了几十位皈依众。我随喜+复习+一遇一省,虽然上次我为攀缘高旻寺禅七而皈依,功利心强,但我每日按佛法禅修+多次义工+浏览经书,也算对得起这张皈依证了。投入了90%的自主时间,真是累死我了,佛陀不会怪我吧,我就不忏悔了。
下午+晚上主要活动=开示+分亨+发手机。这晚没有打坐,时间全扣手机了。
八、第七日
5:00前被引罄声惊醒,把被套+床单+枕套扯下带到指定的地方,行禅。5:30进禅堂打最后一坐,本想好好珍惜这个机会,却撞见无常,肚子痛起来,要上厕所。这是共修中最大的障碍,比昏沉更难对付。什么心也没有了,全力以付防御。忍耐了很长时间后,我睁开眼,惊异地发现有一半营员不在禅坐状态,更有几位站起走动。这期禅修营,我状态也基本不佳,精进不足,放逸有余。
我为没有如如不动为道场增添正能量向佛陀忏悔!
早餐后净善法师讲授栖霞寺的历史,我加入摘菜组补缺。上次当义工,切菜不到半小时,两食指都生出大水泡,这回更差,拿起菜刀,两手就抽筋,真不是那块料,以后再到食堂切菜有阴影了。忙完一个多小时,回禅堂。野导净善法师的讲授仍然非常精采,若现场讲解则更精采。随后隆相大和尙答疑解惑,中餐,餐后我补了洗碗组的缺。结营了,营员们忙着退营。
自发还手机开语后,宿舍中因没遇到资深的佛友交流学习,所以我讲话也很少,尽量保持着禅修状态,时时“觉知”着鼻息,希望就这样平平静静地离开清净之寺,回到闹市之中。
我平平静静的洗完碗,斋堂好象已没人了,我一边关门,一边“觉知”鼻息。出了门,听见一句“阿弥陀佛!”一抬眼,看到一个好老的穿着百纳衣的师父,他拄着两根长短不一的竹竿当拐杖,
“阿弥陀佛!”我合十答复,
“吃过饭了?/!” 师父温和之语,
“吃过了”我以为他在正常打招呼,合十应复。禅修状态,大脑反应迟顿。
“无锡有多远啊?” 师父温和之语,
无锡?很熟悉,可他一个四条腿的高龄老人问无锡干吗?我的心动了一下,不觉打了个夸大的小妄语:“300多公里,师父,好远!好远!”
“哦”师父轻语,
我不放心,“师父,您要到无锡去吗?”
“**圆寂了,?????(没听清)要我去,我就去吧,这么远啊”师父轻语,缓语。
我突然想起,昨晚在浏览网络的时候,无锡灵山大佛的一位名僧圆寂了,时间与师父讲的差不多。名僧九十多岁,眼前的师父也好老。“师父,您怎么到无锡啊?”我是个俗人,首先冒出的念头是,灵山大佛的治丧委员会可能来车接吧。
师父没有回答,四条腿向前挪步,我站着。好久的静寂,我感觉到气氛的悲观,这么远?他不会走着去吧?我的心一下子拎起来,一步追上他,“师父,您怎么到无锡啊?”
师父没有回答,四条腿艰难下楼梯。我极少过问别人的隐私,但实在很不放心,又问一次“师父,您怎么到无锡啊?”
静寂了一会,“坐火车去”师父勉强轻语。
禅修状态,大脑反应迟顿,我的心好象放下了。这时已走到客堂门口,一70多岁的常住师父与四条腿老师父打招呼“吃过了?”
四条腿老师父高声回“吃过了!”。
我见他俩交淡上了就左拐进了客堂,正想把心安于鼻息,突然一念惊心,宏成长老80高龄入世建寺时不就是这种衲衣苦行僧的法像吗?我怎能叶公好龙淡然置之?我应当为他这个老弱病残做点什么,然而他庄严清静又能接受什么呢?我可以布施车费,这个应该可以接受。想到这,我跑上楼+宿舍,翻出现金,跑出客堂,经70多岁的常住师父指点,在弥勒殿外的台阶上看见苦行僧,他正抖抖霍霍四条腿下着最后一阶,看着好心疼。我要是男众一定扶他一把,我怕惊着他摔跟头,只静静欣赏着这道庄严的风景。
等他到了平台上站稳了,我跑到他面前,把现金捧给他,“师父,供养您路费”
“你也不容易,不要不要” 苦行僧三条腿支撑,一手拒绝,不收、坚持不收。
我佛教素养差,也说不出佛教语言,尴尬了一会,我把现金卷起来,塞到他撑杆的掌心,精精准准不让皮肤触到师父,立即后退几步。即使他受持不持金银戒,但在闹市中+如此老,没有钱可怎么办,俗人真是不堪设想。
我站得远远的,只会讲俗话“师父,您的苦行让我非常敬佩,这是我的心意,请收下”。
师父脱下大亮玉润的手珠递给我“给你结缘!”
我决不会收下,我怎么好意思接受一个老弱病残+孤苦赤贫者的一丁点资源,哪怕以“加持”+“福报”的名义。我的俗话被一对路过的年青人听懂了,他们与苦行僧搭讪,借机我合十离开。
走向禅堂,心好象轻松了。我突然想到,苦行僧肯定没吃饭,我应该带他到游客吃饭的地方或寺外供养;雨下得不算小,百衲衣易潮不易干,我应该到寺外买件雨衣供养;而且有足够的时间把他送到火车站,送他上高铁。他这样的高龄老人,没人照顾,行于大闹市多难啊。我发愿打扫禅堂,但迟迟不开始,我变得心烦意乱,坐立不安。我极少攀缘,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,我决定攀缘这个如同宏成长老在世的苦行僧,他也许没有宏成长老健康和神通,但我同样敬仰他为法忘躯的苦行精神。期间可能过了30-60分钟,我等不得打扫禅堂,走了,希望能攀缘上苦行僧,多为这个高龄老人做点事。
走出弥勒殿才想起来,还没向诸多领导告别,望着弥勒佛表个决心:领导们,我会继续努力禅修+看经。
一路左顾右盼直到景区门口,保安明确告知,苦行僧出寺了。寺外三个方向三条路,各走了一段,没有一个俗人注意到这位苦行僧。不死心,到了火车站后,进售票处绕一周。无缘再见苦行僧了,心灰意冷。对这个突发的缘起,我应该请教师父上下+常住哪里,手机一直握在手上都没想起留下师父的法像, 应该供养一食一雨衣,可以帮他做很多事。但是由于处置不当,整个事件灰不溜秋,应和了本期禅修灰不溜秋的韵律。
灰不溜秋回到家,不缺食不缺觉,家中无人,想到早晨还欠一坐,于是禅坐一小时,同样灰不溜秋,才回闹市,妄念又多起来了。
九、回向
以我此次禅修的功德回向给栖霞寺的师父们,愿师父们修行顺利!
以我此次禅修的功德回向给栖霞寺的义工和员工,愿师兄们工作顺利!
以我此次禅修的功德回向给栖霞寺的三界众生,愿他们心里没有嗔恨;愿他们心里没有痛苦;愿他们身体没有病痛;愿他们生活快乐!
以我此次禅修的功德回向给隆藏法师,愿师父闭关修行顺利!
以我此次禅修的功德回向给的苦行僧,愿师父修行圆满、法体安康、长久驻世!